【谭赵】逃（十一）
破镜重圆梗，更新缓慢私设多，他们都不完美
（十一）最怕温水
进入十二月，天气越来越冷。
上海的冷，常带有一种浓浓的潮湿与阴郁。
赵启平上下班已经戴上了手套。他这一双手，修长、精准、有力，保养精心，如果不是喝醉，轻易不会弄伤一丁半点。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双手的稳定性，他也很少喝多，平时最多小酌。不到伤心处，不会破戒。
不在谭宗明跟前，他是高冷又专业的赵医生。在这一行做到“年轻有为”，全靠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看过来，偷不了懒、做不得假。
最近手术排得紧，压力也大，天天早出晚归，全天精神紧绷，大脑亢奋过度，深夜下班到家，躺床上也睡不着，闭上眼全是一幕一幕的手术台，只能刷刷手机，看看电影，让大脑放空。
谭宗明又不知飞到哪里，几天没见人。
自打疯过一次，话都说开，他俩相处模式比之前和谐很多。微信每晚都有，不过普通问候，聊聊天气、工作，倒像一对老朋友。
这天晚上赵启平又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正烦躁，谭宗明发来一条微信：在干什么？
还能干什么？赵启平回复他：失眠。
手机跳出一段视频，赵启平点开，视频里谭宗明一个大脑袋冲他打招呼：“Hello赵医生，猜我在哪儿？”画面转移到他背后，明媚阳光、青绿草地，几棵高大的树，还有远处熟悉的红色建筑。
UCLA，十年前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。
小视频一个接一个发过来，赵启平挨个点进去看，有他们一起坐过的台阶，一起看书的草坪，也有年轻的学生，一代一代青涩稚嫩又朝气蓬勃的面孔。
谭宗明边走边拍，在视频里说：“还记不记得这里？咱们俩好像在这儿吵过一架。”
赵启平在屏幕这一头很不满。哪里是吵架，那时候明明是他被训好吗？因为什么不记得了，总之谭宗明颇有些专制严厉，他最后耍赖才糊弄过去。
“校园还是很美，有机会咱们再来逛逛。”谭宗明在视频里说，“晚安，快睡吧，你那边已经很晚了。”
赵启平回复他：你发这些，我怎么睡得着？
过几分钟，谭宗明电话打进来：“平平。”赵启平没吱声，谭宗明又说：“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？”
“……”赵启平生出一点委屈。明知道发这些他会回忆过去，还要半夜发，故意让他胡思乱想似的。但谭宗明那么热情，他不领情又像闹别扭，一点不大气。
斟酌几秒，赵启平说：“没事，最近忙。”
“注意身体，多休息。你啊……”谭宗明在电话那头叹气，“心重。别给自己太大压力，平平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赵启平回答。
谭宗明挺意外，没想到他这么乖，再一想，也许是真累了，又有些心疼，“我周末就回去，想要什么礼物吗？”
这么大年纪还要什么礼物？赵启平觉得好笑：“谭总，您能别当我是小孩儿吗？”
谭宗明认真想了想，“难。”
赵启平准备炸毛，电话那头说：“平平，我知道你现在特别优秀，什么都很好。可我就是……忍不住想照顾你，总觉得你还小。”
“……小？我都30多了。”赵启平不乐意。
“那也比我小。”谭宗明听见他小声嘟囔，心里突然痒痒的，有一种久违的“怦然心动”，趁热打铁问：“几天不见，想我吗？”
“没有！我要睡了。”
赵启平果断挂掉电话。谭宗明声音低沉有磁性，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吸走。
怎么能不把他当小孩儿呢？谭宗明想。
当年小赵同学连接吻都不会，偏偏硬气得很，壮着胆子主动来吻他，啃了半天牙龈，还觉得自己很厉害，嫌谭宗明不配合。谭宗明一配合，难免就配合得比较深入，小赵同学又脸红气喘地说不要了。
也不知道后来这些年，他跟女朋友怎么接吻，怎么……一想这个话题，谭宗明内心一阵恶寒。
还是早点追回来要紧。
谭宗明回来那天，赵医生又加班。
回来得晚，到走廊里还在接患者家属的电话。谭宗明在屋里听见了，直接打开门，把边打电话边找钥匙的赵启平拽进来。
谭宗明家里空调开得很暖，赵启平一头雾水被按在沙发上，电话那头家属还在问，谭宗明一面示意他继续讲电话，一面去给他倒热水。
电话讲了很久才结束，赵医生声音疲惫，但态度认真，一条一条重复各种术后注意事项。挂上电话，他还没问，谭宗明先说：“怕你在走廊里打电话冻着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赵启平有点不好意思，接过热水暖着手，“那个……你回来了？”
“回来了。”谭宗明递给他一个小盒子，“打开看看吧，知道你什么都不缺，也没买什么。”
赵启平皱眉，说了不要礼物又送。拗不过谭宗明，他把盒子打开，是一叠明信片。
“UCLA附近二手店里买的，历年校庆纪念明信片，喜不喜欢？”
谭宗明用心追一个人，真的很难抵挡。赵启平一张一张翻看，想想谭宗明一个大人物，没送他名牌奢侈品，费时费力跑到学校去拍视频，又到附近二手店里去挑礼物，心像泡在温水里，再冷也要开始融化了。
见他不说话，谭宗明又温和地问：“平平，喜不喜欢这个礼物？”
赵启平把明信片收好，“还行。”
“还行就成。”谭宗明也不计较，抬胳膊看表，“都10点多了，晚饭吃了吗？在我这里吃点夜宵吧。”
“不用了……”赵启平条件反射要拒绝，眼睛一转，又问，“你家有什么吃的吗？”
谭宗明笑了，“现成的糯米排骨、青豆虾仁，你要是留下来，我再简单做个阳春面，好不好？”他独自在美国打拼多年，简单的中餐西餐都会做，赵启平当年没少去他那里蹭吃蹭喝。
赵启平肚子咕咕叫。“你做葱油面吧。”他开始下命令，“快点啊，饿死了。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。”
反正谭宗明在追他，澡都洗了，吃他一顿两顿又算什么？赵启平想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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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章家庭戏。
最近不慎又特么病倒了，支原体肺炎，这两天睡得颠三倒四，半夜起来更一发。
同吸一片霾的小伙伴们一定要保护好呼吸道~~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