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橙子与猫殿下

【谭赵】逃·番外:带娃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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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:带娃记


        小野今年6岁。猫嫌狗烦,熊且机灵,而且是学校里打了小朋友没人告状、只能靠自己说漏嘴被揍的那种熊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他舅是谭宗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野喜欢和舅舅玩。这个年纪已经听得出赞美与羡慕,好像和舅舅在一起,舅舅的厉害就能分他一点。而且舅舅家有狗,去年冬天他就玩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家里只有他一个小孩,全家都宠,他有5000多个玩具小汽车。全世界令人羡慕的东西,包括舅舅和狗,理所应当都是他的,全是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天真和幼稚,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有过。纨绔子弟就是这样炼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小野在被寄存在舅舅家的那一天,就幡然醒悟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是周末,小野一路欢呼雀跃着来的,一进门着急玩狗,舅舅都没顾上抱。

        大人们在后头喊“慢点跑”,小野已经追着小满上了二楼。

        楼上是他熟悉的小客厅、起居室、落地窗,一切都是老样子。狗在前后呼哧呼哧地跑,他在后头“小满小满”地叫,跟着狗一路拐进舅舅的卧室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,还在睡觉的赵医生,被一条呜呜叫唤跳上床的大狗当胸砸醒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跳上床、还是穿鞋跳上床的,还有个挥舞着小脏手的混血小男孩。


        四目相对,小野和赵启平都吓了一跳。特别是赵启平,梦中惊醒、天降小满就算了,这孩子哪儿来的?

        小野也吓得不轻:他舅床上有人!

        还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的人!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光着膀子看上去很凶的人!


        小野不亏是谭宗明的外甥,见过世面的,小腰一叉,字正腔圆先发制人:“你是谁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清醒过来,披上睡袍,冷冷看他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野底气十足:“这是我舅舅家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并不退让:“这是我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野不干:“我舅舅家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冷笑:“我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野攥着小拳头:“叫我舅舅来打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噗嗤一乐:“你舅舅不敢打我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小满也倒戈了,开心地在陌生人怀里蹭来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野在6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、屈辱无助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委屈的小圈儿,吭哧半天,大吼一声:“我舅舅!敢!”
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的姐姐谭宗智原本在美国的大学里任教,教金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”,这一对姐弟,说芝兰玉树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年小野到上学的年纪,她想让孩子来国内读基础教育,便申请到上海一所学校里任教。手续办得匆忙,10月需再飞美国一趟,便有了“寄存孩子”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野本来是打算来舅舅家当小王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万没想到舅舅家已经有了其他小王子,他还要叫“小舅舅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位小舅舅真的很不好惹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野的成绩已经不算差,刚上学老师就经常表扬的,但作业本给小舅舅一看,就“字怎么虫爬一样”、“美国回来英语还拿不到满分”、“这数学题幼儿园的吧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饭桌上不能挑食、不能剩饭,一犯错小舅舅就瞪眼睛,他舅根本不能求情,一求情小舅舅马上就说“那你惯着他吧,我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以前他可以随便跟小满玩闹,小满一只怂狗很好欺负。现在他敢揪小满的尾巴、乱喂小满吃东西,马上被罚抄诗,不认字儿硬画也要抄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野一边抄一边嚎:“舅舅!舅舅!手要写断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小舅舅在旁边笑:“没事,断了再接。我最会接胳膊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小野在小舅舅的书房写作业,偷偷翻柜子,猛然看见一个一米高的人体骨骼模型,吓得一哆嗦。

        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惴惴不安,要等舅舅回家才肯睡。赵启平念了几个故事,小野更睡不着了,揪着被子把脸蒙得只剩眼:“小舅舅,你书房里那个骷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:“哦,那个啊,用不听话的小朋友做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!”小野把整个人都蒙起来,没过多久,被子里传来低低的抽泣:“我舅舅怎么还不回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半夜谭宗明下班回来,一个玩手机一个哭到打嗝,问明原因,一人打了一巴掌,这事才算完。

        挨完打小野一边哭一边又想起什么,冲赵启平吼:“你、你还骗了我一件事!你不是说舅舅不敢打、打你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小野国外长大,一直习惯自己睡。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发现,小舅舅和舅舅睡一张床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天吃早餐时,小野皱起小眉毛:“小舅舅,你为什么和舅舅一起睡?”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随口说:“小舅舅怕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踹他一脚:“胡说八道!”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使眼色:“你说你是不是怕黑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欲辩无词,在桌下狠狠踩住谭宗明的脚。小野得意起来:“小舅舅真胆小!”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忍疼没动:“虽然小舅舅怕黑,还怕高,但是他不怕辛苦,也不怕困难,他敢和病魔作斗争,治好了许许多多的病人。每个人都有弱点,也都有优点。我和你妈妈也是。对弱点,我们要保护,对优点,我们要学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野似懂非懂。赵启平轻轻地把脚拿开,却没收回,缠在谭宗明脚脖子上蹭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有天小野半夜尿尿听到一些可疑的呜咽,勇敢表示要“和舅舅一起保护小舅舅”的时候,场面就变得非常尴尬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最近很少有人能约到下班后的赵医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赵医生要回家做单词卡、画手抄报、录小视频。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智给小野请了家教,每天听写、背诵、做功课不用发愁。但有的作业,老师说了要“亲子互动完成”,小野一丝不苟转述“圣旨”,必须让他俩陪着做。谭大老板的应酬推不开,就只能牺牲赵启平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特别是手工课,作业特别复杂。赵医生一双治病救人的妙手,一刀一刀在纸板上刻小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老师给谭宗明打电话:

        “谭先生,从小教孩子一些科学知识是蛮好的,但小野同学手工课作业是一个《颅骨纸雕》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

        最初谭宗明担心他俩不能和平共处。毕竟在他眼里,赵启平和小野,是一个大小朋友和一个小小朋友,肯定要闹别扭的呀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后来他发现,赵启平博士不是白念的,小野的基因也没跑偏,两个鬼机灵凑在一起,该发愁的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工作日全家住市区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每天早上谭宗明只要应付一个赖床的就够了,现在要应付两个,常常叫起来一个,另一个又倒下去,每个都振振有词说“再睡5分钟”,5分钟复5分钟,5分钟何其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赵启平自己开车,小野也安排了司机,但早上总要照管他们吃饭穿衣。在被拖累迟到几次后,谭宗明发火,在客厅里放了一根鸡毛掸子,扬言第二天谁敢赖床揍谁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谭宗明发现半夜有人偷偷把鸡毛掸子顺着窗户扔到了小区花园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,难得默契,一口咬定“不知道、不是我、我睡得好好的、什么都没听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遂只好又一人打一巴掌作罢。


        家里两个小朋友,实在是甜蜜的负担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他俩一起穿兔子睡衣,一大一小蹲在地上拼特别复杂的拼图,旁边卧一只总想热心参与的小满。这个场景让谭宗明觉得无比幸福,和商业老油条周旋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有时拼到一半,他俩又会因为意见分歧吵起来。在赵启平这儿,小野耍赖哭闹都不灵,敢举小拳头赵启平马上一巴掌呼他屁股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开始谭宗明说赵启平“你让着小野一点,他还小”,后来他发觉两人闹完很快就和好,而且小野被宠出来的坏脾气收敛不少,也就随他们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鬼机灵和鬼机灵有自己的相处方式。


        唯一的顾虑是小野太聪明,他和赵启平想干点什么,总怕躲不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天赵启平下了连轴转的大夜班,给谭宗明打电话:“快翘班回家!趁小野在上课!”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关了电脑往外走,又有点于心不忍:“平平,你身体受得了吗?要不还是先休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急急打断他:“再憋下去我才真的受不了……”说完一点不害臊,继续拱火,“我跟谭总不一样,您年过不惑了,我还年轻力壮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半个月后,谭宗智来接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恰巧赵启平和小野在花园里和小满玩飞盘。赵启平穿着白色的卫衣,额头上扎了条发带,远远看去像个高中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俩像兄弟。”宗智和弟弟在花园里喝茶,“我看你挺喜欢小孩子,你们俩年纪也不小,不考虑领养一个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考虑。”谭宗明看着赵启平玩得开心,不由自主跟着笑,摇摇头说,“我已经养了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怎么一样呀。”宗智笑他肉麻,又认真劝他,“姐姐不是催你,是怕你留下遗憾。养小孩有养小孩的乐趣,跟爱人不一样的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说:“目前我只对养他有兴趣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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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幸福的路有很多条,眼下这只大鳄只想养他的小朋友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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