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橙子与猫殿下

太子殿下有后知后觉的开窍技巧(一)

整个目录在此,也可当做独立篇章(虽然越来越不独立了)


        仪典既成,打猎不过是个过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圣驾在外不宜久留。这一年的春猎由太子主持,也算是无惊无险、功德圆满,该启程回京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日阿娇的话,着实把蔺大阁主惊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断不断袖,他并不十分在意。什么人伦什么纲常,于他不过是废话一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点儿不能接受自己这般年纪会爱上一个人,还是一个庙堂之上杀伐决断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生来鲁钝、气性很大、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!

        说好的风流剑客俏佳人呢?


        回京这一路,太子殿下都十分憋屈。

        蔺先生自打见过母妃,就跟变了个人似的。不是带着阿娇玩失踪,就是摆出一张公事公办脸,有事说事没事告退,玩笑不开、段子不讲,营帐也不一起睡了!

        待要发作,他又进退有度,着实挑不出什么错处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

        春猎过后,天气渐暖,东宫樱花盛放,其中一株已有十多岁,当年乃陛下手植,如今枝条舒展足有十米,花下成荫、落英成雨,蔚为壮观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子殿下有心请阁主来赏樱,要破一破几日的僵局,下了朝便赶往苏府。不料阁主一口回绝,还说要回琅琊山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朝堂诸事顺遂,殿下愈发稳健,如今没有蔺某,也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阁中事务繁多,蔺某也是身不由己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回琅琊山,又不是绝交,殿下有事,随时可飞鸽传书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蔺大阁主早就准备好一打理由,噎得太子殿下哑口无言。盯着阁主半天,只憋出一句“先生当真要走?”

        阁主硬下心肠说当真,行李都收拾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殿下点点头,转身喊战英来,命他回宫一趟,把前几日静妃娘娘制的樱花茶、陛下赏的墨玉镇纸、言小侯爷送的字画文玩都取来,给先生带回琅琊山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阁主相当不好意思,“殿下这是做什么?我什么都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什么都不缺,我知道。这不过是一点心意,请先生不要嫌弃。”太子殿下没有回身,催战英快去快回。

        阁主只得应了。太子殿下兴致冲冲前来,他当头一盆冷水浇下,人家没吵没闹,又要给他饯行,他哪还能说出什么硬话来,只得说些什么“得空我就回来”、“殿下如今独当一面”,越说越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子殿下勉强一笑,低声说:“不必说这些客套话,先生要走,我如何拦得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比拦我还难招架!阁主默默搓手指,讷讷不能言。


        转眼间,回到阁中已有数日。正是莺飞草长、山花烂漫的时节,小飞流日日都在抓蝴蝶,蔺阁主日日都在抓飞流。

        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乐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时觉得没有小太子可逗,人生少了很多乐趣,一时又觉得不过如此,不见也没什么可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过眼云烟,阿娇大惊小怪罢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看见“太子出事”的奏报,蔺大阁主才明白“分别”二字的意义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他若有难,你纵有三头六臂也只能干着急。千辛万苦、费尽心机,什么事都肯做,只想听到一句“他好好的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事情出得突然,太子殿下一点防备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夜里,陛下忽传太子觐见。太子刚刚拜下,劈头一个茶碗砸来,滚烫的茶水淋一身,头冠也给砸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景琰!你好狠的心!如今献王已经拘在封地了,你还不肯放过他吗?!”皇帝陛下一身怒气,浑身颤抖,几乎站不住,一手撑着几案,一手又拿了案上的折扇砸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子殿下跪直身子,闭眼硬挨这一下,额角被扇骨砸出一道血印,面色不改,复又下拜。“父皇明鉴!儿臣不知献王出了什么事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大胆!你不知出了什么事,还有谁知道?他回封地的路上遇刺,受了重伤,生死未卜,你敢说你不知道?!”陛下怒气愈盛,上前几步指着太子叱问,“他去九安山的事,朕只告诉了你,除了你还有谁?!那日朕令你安排时,你便不情不愿,此番献王出事,敢说不是你怀恨在心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父皇三思!”太子殿下稳住心神,小心分辩,“诚如父皇所言,那日之事只有儿臣知道,若派人谋害献王,儿臣如何逃得了干系?如此背后下手,不是儿臣所为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所为,还能有谁?谁还能对献王下手?朕已把太子之位给你了,天下迟早是你的!何必这么容不下他!”陛下见太子脸上并无畏惧之色,还是一副倔强样子,怒极反笑,一脚将他踹翻:“还敢狡辩!禁卫抓到的刺客说,是奉了琅琊阁的密令,你与琅琊阁交往甚密,当朕不知道?!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子被踹在心口,闷痛当下听闻此言,震惊之极,惧意袭上心头,汗透衣襟,一时挣扎不起来,伏在地上辗转叩拜:“儿臣……儿臣与琅琊阁主相识而已,并无……并无深交,父皇明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叫朕父皇!”陛下要抬脚再踹,奈何急火攻心,猛咳几声,竟有血痰,吓得高湛忙来搀扶,一边求陛下息怒,一边着人请太医。

        趁这当口,太子殿下总算喘口气,整理仪容定一定神,“父皇息怒,此事确与儿臣无关。当务之急是查清背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务之急是保住献王性命!”陛下倚在高湛身上,几欲跌倒,“没心肝的东西!那是你皇兄!朕已派了太医连夜赶过去,献王脱离危险之前,你就给朕跪在这里!”


        铜壶滴漏,夜风渐起。太子殿下跪在殿内一动不动,手心全是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赤焰心结仍在,父皇一时气急,迁怒的成分多些,就算再受责罚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琅琊阁牵涉进来才是最大的麻烦。蔺先生绝不会做出这么蠢笨的事来,幕后主使究竟是谁?与琅琊阁有何关系?父皇会对琅琊阁下手吗?


        蔺先生,你可安好?此事过去就真的远走高飞吧,再别跟我有瓜葛。


        TBC

        又是跑剧情的一更,又是蜜三刀的一更。

        偶尔也要做一做苦瓜精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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