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橙子与猫殿下

【谭赵】总觉得哪里不对(一)

不好意思,我跟谭赵干上了!

有私设人物,而且这次有赵医生的倒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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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错位


        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年初五夜里,赵启平直到进了家门,踹掉鞋子、扯掉外套,倒在沙发上发呆半天,才觉得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就那么巧,不早也不晚,刚刚好遇见?怎么就有那么一个人,和他闹着玩时瞎想过的男性情人一模一样?

        四十岁上下、高个儿、儒雅、帅。

        深蓝色高领羊毛衫,一点混着烟草味的松木香。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很温和,交谈很幽默,看人很专注,低调随意的精英范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个春风还没有到来的夜晚,赵启平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,彻底失眠。


        要说起来,这个夜晚一切都极不靠谱,除了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约赵启平出门的是有阵子没露面的钱钱。他俩是中学同学,钱钱大名儿起得好,钱途,过耳不忘、绕梁三日,过半个月咂吧咂吧还觉得有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这人呢,比名字更浪,和赵启平一样的瘦高小脸大长腿,中学时代两人并称校草,“肩并肩、手挽手,两个祸害一起走”,身后追着乌泱乌泱的学妹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赵启平苦熬八年直博的时候,钱钱先是招呼不打出了国,后是吧唧一声出了柜,整个一出人生大戏。直到他们的人生迈过30岁大关,钱钱才回国,带着一肚子男人与男人的故事,开了一间酒吧,低调、骚气、高Bigger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在医生界算是会玩的。但跟出过国出过柜、没准还曾出过轨的钱钱比,还有一定差距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年初五,得知赵启平近日并没有什么约会,钱钱仰天大笑三声,死拉硬拽赵启平来酒吧坐坐,尝尝他最新研制的一款酒:男色时代。


        整个调酒过程,钱老板本人亲自上阵。冰块在调酒壶里快速翻滚,钱钱在吧台后死命狂摇。一时如马蹄达达,一时如疾风骤雨,最后一个高抛单手接住,全酒吧的目光都吸引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,感受感受。”钱钱把酒推到赵启平面前,高调求赞。

        威士忌、樱桃酒,配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,赵启平呷一小口,面无表情发表评论:“这个调法,你可能要得肩周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滚。”钱钱翻了半分钟的白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默默喝了大半杯,问钱钱为什么给这款酒起名叫“男色时代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想到了你呀!知道吗,空窗期的你坐在吧台散发出一种什么气息?”钱钱用力搜罗词汇,“——每一个细胞都在‘期待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差点当场让他分筋错骨。


        人啊,总是不能说大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特别是在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开的酒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钱钱上一秒拍着胸脯说“敞开随便喝,哥的地盘哥做主”,下一秒这个不许点那个不许点,非说自己是小本买卖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比如赵启平上一秒还觉得自己喜欢白瘦小巧的妹子,下一秒就被一个高个儿男人秒杀了,眼睛挪不动窝,春梦照进现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巧不巧,男人顺势扭过来,刚好和他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像被撞破了谎言,一时愣住。男人自然地冲他微笑,又把头扭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侧脸真帅。身板儿也帅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喜欢骨相好的人。骨相好有很多种形式,有人纤长精巧,如赵启平自己,有人宽厚匀实,如眼前这个男人。赵启平仿佛能透过层层衣物和皮肉,看到他高大完美的骨架,没有一丝一毫违背美学定律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嘿嘿直乐,“眼光可以嘛平平!看上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再叫一声‘平平’就卸你下巴。”赵启平黑着脸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高个儿男人往他们这边多看了两眼,赵启平有些不自然,低头刷两下手机。再抬起头时,钱钱不知何时蹿出吧台把他拽到了男人面前,惊得他一哆嗦,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男人的目光越过他直接对上钱钱,双方达成十分客套的点头致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……情况?

        钱钱人模人样地打招呼:“好久不见您来了,谭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个儿男人很随和地笑笑:“小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俩对话过于自然,仿佛这根本不是在一家传闻中常有高端同志出没的酒吧,而是某个相当正式的工作场合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巴掌拍在赵启平肩上,差点儿没把人拍散架:“给谭先生介绍一下,我发小,赵启平,骨科专家。”没等赵启平站稳又一巴掌,稍微侧过身说:“这位是谭先生……一地产圈儿的哥们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生在上海长在上海,于儿化音并不十分精通,加上钱老板本人也喝了几杯,舌头不灵活,发音一半都被背景音乐吞掉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着实是听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出医学博士的斯文劲儿,礼貌地向男人伸出手,按照他听到的介绍,认真看着对方眼睛: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谭宗明当时心里“噗腾”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第一反应是“这小帅哥声音也太好听了”,第二反应是“这小帅哥眼睛也太好看了”。第三反应才听出对方叫了什么,也就一瞬间,他明白过来这一定是个小失误,不是听错了就是说错了,无伤大雅,不需计较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很快进入“闲聊”状态,钱钱双商一直在线,充分展现出一个酒吧老板的基本素养,该正经正经,该玩笑玩笑,话题没有太深入,也不会太冷场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始终警惕敏感,他有点担心这位外观完美的谭先生一开口要么庸俗到家,要么人五人六地装,平白糟蹋了一身的好气质。所幸一直到谭先生的朋友到来,三人客客气气散场,赵启平都没有等来让他失望的任何细节。他长舒一口气,感觉背都僵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随手给赵启平弄了一杯长岛冰茶,摆出一副妖精前辈的姿态:“不是吧平平?真看上他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一口喝干,把酒杯推回去,斜着眼瞪他,“省省心吧你。再调这么娘炮的酒自己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过年被催婚被数落,赵启平心里不痛快,喝酒就痛快。尤其看见逍遥自在的钱钱,更有些隐隐的羡慕与烦闷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神秘兮兮凑过来,“这个谭先生人不错,前阵子有个小鲜肉上赶着求包养,后来据说没勾搭上。”紧接着眼睛眨巴眨巴,“挺好一个人,不然你换换口味,去试试呀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眯起眼睛盯住钱钱,趁其不备一把卡住脖子,钱钱死命挣开,两人和小时候一样见招拆招,隔着吧台小幅度打闹,闹完又都笑起来,仿佛十多年岁月倒转,回到中学时代。

        谭先生朝吧台看过来,跟随他俩无意识地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感慨,还是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好。那时候多朝气蓬勃,多充满希望,什么都想要,什么都不怕。现在十几年过去,什么都有了,反而一点意思都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蓦然回首,发现躁动叛逆的青春过后,我们终于还是活成了循规蹈矩、庸庸碌碌的,所谓成年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摆弄冰块,不知想些什么。沉默一阵子,他问赵启平:平平,你跟火烧着了一样爱过一个人吗?

        没有。赵启平在心里回答,却没有说出口。他活得太一帆风顺,太扶摇直上,情爱里滚了几遍,从来没有刻骨铭心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把头低下去,好像咽回了一肚子的话。没多久又抬头,没心没肺地继续骚扰赵启平:“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真看上人谭先生了,怎么上来就叫哥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绕个圈子才知道闹了小乌龙。

        钱钱一边打趣赵启平,一边八卦小鲜肉如何勾搭谭先生,奈何谭先生不好这口,据说前几任都是高学历高水平文艺青年,眼光很刁,难以接近。末了又故意调侃:“平平你这么一叫,搞不好他以为你也有什么想法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听得有些烦躁,也许喝酒实在有些多,也许对话实在有些过,不知怎么想的,他干干脆脆站起来,走到前台,指着谭宗明说:“他们桌的帐我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控制好声音,钱钱的酒吧本来就安静,谭宗明和友人都愣了一下。不多时,服务生给谭宗明这桌上了一瓶挺贵的洋酒,说是“我们老板的朋友请您二位的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隔空举杯微笑示意,钱钱目瞪口呆在吧台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专业埋单半辈子的谭宗明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回见着回头钱儿了。


        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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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磕谭赵停不下来,大概要继续折腾他俩了。预感明天很多太太要放大招,我提前一步,错峰发文。

这回我们换一换,让小赵先动心吧。这回给小赵一个好基友,放魏总一条生路,嗯。“男色时代”当然是瞎扯的,不要当真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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