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谭赵】将就（二十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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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十八）一切都一样，一切又都变了
赵启平十分嚣张地拿走谭宗明的钥匙，开他的车去上班。在车上放了交响乐碟片，偷拿了大佬的雪茄，一大早心情十分愉悦。
示威行为很快得到了对方的回应。他上午做完一台小手术回到办公室，邮箱里弹出新邮件，今天是两张图，一张是谭宗明的车停在医院车库里，一张是局部放大，驾驶室里坐着赵医生。结尾的话也变了：猜猜贵院院长和赵教授看见是什么心情？
赵启平第一次回复：今晚谈谈吧。只有这一次机会，下一次找你谈的就不是我了。
他疯了吗？
曲筱绡盯着屏幕看了三秒，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墙上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，一如她的自尊心。
她特别明白一件事——谭宗明是绝对不能碰的。她以为赵启平那么爱面子，轻易不会让谭宗明知道。就是吃准这一点，她使劲折腾赵启平，百般吓唬他来出气，却不敢真的四处发邮件。曲筱绡觉得，只要对谭宗明没造成实质上的影响，他就不会为小情人出头。要是惹恼谭宗明，她也无法收场。
而且在内心深处，她不想把赵启平彻底毁了，也不想跟他“同归于尽”。她只想为自己的爱情讨个说法，让赵启平的日子不要那么好过。
赵启平是这个态度，她还真不知道游戏往下该怎么玩了。
赵医生一直等到下班，也没等到邮件回复，索性开着谭宗明的车来到曲筱绡家。就要嚣张到底，他想。
敲门半天，不见回应，打电话也不接。赵启平心中默念“不要退缩不要退缩”，坐在她门口等。
几分钟后，旁边2202门开了，关雎尔搬出一把凳子递给他。
两人对视，都想起一年多前。还是他来找曲筱绡，还是叫门不应，还是关雎尔帮忙。那时他想和曲筱绡好好谈谈，继续走下去，现在他也想和她好好谈谈，然后尘归尘土归土，不要再有纠葛。
人和人的缘分是如此其妙，不过一年，一切都一样，一切又都变了。
“谢谢，又麻烦你了。”赵启平真诚地说。
“……啊赵医生请不要客气……筱绡应该快回来了。”关雎尔脸红，冲他点点头。
上次她躲在猫眼里偷偷地看，这次回屋关上门想想，又鼓足勇气走出去，站在赵启平面前。
“赵医生……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赵启平刚坐好，有点愣神，赶紧又站起来，“请……请讲。”
除了在音像店那次，这是关雎尔第二次和赵启平单独近距离站在一起。他还是印象中那么高大帅气，笑容还是那么温暖，眼睛里还是有大海与星辰。她无数次在脑海里幻想这个场景，真的站在这里，又觉他比幻想中更美好。
“我知道这样做是背叛朋友，但还是想告诉你：筱绡她……她很难过，可能一时冲动，会做出伤害你的事。如果……可以的话，也请你也多理解她。爱一个人，却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，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，我是明白的。”
关雎尔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启平。她多想让时间静止，永远永远停留在这一刻。
“我不确定……不确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筱绡把她的调查结果告诉了我们。无论真相是什么，我想说……我想说……人的社会地位有高有低，但在爱情面前是平等的，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。爱情本身也是平等的，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你的自由，其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。”
“小关……”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，把世俗偏见抛在一边，对他说这一番话，赵启平突然语塞，不知如何回应她的善意。
“赵医生，不管发生什么事，请你……请你务必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。”
也许是太过激动，泪水漫上她的眼眶，赵启平的脸有些模糊了。大概今生今世，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吧。她调整情绪，尽量平静地把想说的话说完：
“不管发生什么事，一定一定会有人支持你、祝福你的。一定会有的，请加油。”
赵启平如梦初醒。
他从没留意过这个女孩子。和曲筱绡比，她似乎太过“清淡”，像是一段轻柔的间奏，温和质朴，一闪而过，给他留下的印象甚至不如樊胜美和邱莹莹深刻。
是了，她一早就知道。赵启平想起新年音乐会的偶遇。她应该从没对人说起过，安静地帮他保守这段秘密，即便她也是爱而不得的那个。
“谢谢你，小关。”赵启平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不知道筱绡怎么描述我现在的情况，总之……事实上我一切都挺好，请你放心。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，以后也会好好面对。小关，你是个特别特别棒的女孩，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幸福。我也会祝福你的。”
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，她对着赵启平笑：
“谢谢你，赵医生。认识你很高兴。”
“谢谢你小关，认识你我也很高兴。”
关雎尔冲他摆摆手，转身回屋。关上门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，像是把积攒了很久很久的情绪一次性挥霍掉。她没有遗憾了。
安迪这段时间早出晚归，尽量躲着其他人。要么就带上魏渭当挡箭牌，他俩在一起，姑娘们总不好开口多问。
于是魏渭和安迪有说有笑回家，刚好撞见坐曲筱绡门口的小赵医生。
赵启平尴尬得想死，干笑两声：“你们……就当没看见我！”
魏渭一副要看他好戏的样子，“安迪，刚才你们老板说没人陪他吃晚饭，好像很失落啊？”安迪轻推他一把，问赵启平怎么回事，小曲是不是说什么了。
“……嗯。”赵启平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隐瞒，“没什么，我来解释清楚就好。”
安迪和魏渭都了解曲筱绡。但他们同样也了解赵启平。安迪说，小赵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直说，大家都是朋友，说开了也许就没事了，老谭那个人很靠谱的，你可以听听他的意见。
“嗯。不过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，还是我自己解决比较好。”赵启平半开玩笑地说，“要是等会儿我被揍了，你们可要拦一下啊！”
“哟呵，这么热闹啊！我当是哪位神仙大驾光临了呢！”曲筱绡踩着高跟鞋走过来，笑得很灿烂，“赵医生不是有人撑腰嘛，谁敢揍你啊？”
TBC
给关关一次表达的机会吧！生活不会给这样的姑娘太多幸运，但她的好，总该被人知道。今天的小赵也是很骄傲嚣张的呢~
今天车代替老谭上线哦~
